爽朗山河里的文化传承
\n——品读吴景娅《山河爽朗》
\n文/林夕
\n“它们是情书,更是礼赞!”印刷在《山河爽朗》封面上的这句话,让人深深感受到一座城对于我们根深蒂固的影响。一个人一生,总会将虔诚和热爱跪拜于一城山水。在书中那些激情灵动的文字里,我领悟了作者对故乡——重庆,爱得深沉。
\n《山河爽朗》是重庆作家吴景娅的一部力作。该书主要选择了作者近年来关于重庆的散文汇以成集。该书于2021年入选“书香重庆”十大年度好书,又于2023年获得第九届重庆文学奖。一本好书是可以反复阅读的。每一次翻阅,都会有欣喜的发现和不同的收获。
\n读此书时,我是从后记开始读起的。“我坦诚,我曾是重庆的背叛者。”作者第一句向读者坦白的话语,不是对故乡的爱,反而字里行间充满对重庆山高路不平,酷冷酷热的气候,战吼似的说话方式的嫌弃,以至于选择了逃离。于是,我不得不反问自己:重庆是怎样的一座城市?我们生于斯长于斯,可否真正读懂这座城的款款深情与文化底蕴?
\n没有真正走进重庆这座城市,你或许对她一无所知,或是知之甚少。但细细品读《山河爽朗》一书,发现作者通过重庆的一山一水,梳理了这座城市从远古到近当代的文化脉络。以《向神话致敬》为代表篇目,追溯到《山海经》中的“十巫”神话,春申君故里红池坝,我们与一个个跨越时空而来的神话故事相遇。在巴渝这块土地流传的神话故事展现了巴山人的忠勇、渝水人的智慧。在《绝色巫山》里,总能与高唐、宋玉、神女等连接起来,充满美妙与传奇。巫山神女绵延在中国传统文化几千年的华丽绚烂,铸就了《九辩》《高唐赋》《神女赋》的千古流传。“行到巫山必有诗。”在文学史上,李白、杜甫、白居易、刘禹锡来到这片土地,留下脍炙人口的诗歌。近当代的臧克家、艾青、巴金、舒婷也来过,也为这块神奇的文化土壤写下了浓墨重彩的诗篇。
\n走进重庆的悠悠历史,我们也不难发现重庆文化底蕴的厚重,好像一座星空曾经照亮这座城。吴景娅老师非常巧妙地将这些历史名人和重庆的山水叠合起来。穿梭在千年以来的历史时空,与重庆有着千丝万缕情缘的人物对话,因而让重庆的每一块土地都散发出浓厚的人文气息。在浮图关听一夜秋雨,鹅岭等来了懂得她的人。唐代诗人李商隐留下了千古好诗《夜雨寄北》。从此,鹅岭就住在诗韵里。我曾经站在鹅岭公园的瞰胜楼,看蒙蒙细雨洒江天,一层薄雾缓缓升起,迷蒙远山近水。这时的重庆是温柔的,这样的故乡,可以慰藉你多年的漂泊不定。民国初年,护国讨袁名将蔡锷受鹅岭前身——礼园主人李耀庭相邀,来此避乱。见过大山大河大气象的蔡将军,留下了响彻云霄的诗句:“四野飞雪千峰会,一林落月万松高。”可见鹅岭,既能缱绻在李商隐的缠绵悱恻里,也容纳了一代名将的热血豪迈。
\n读完《山河爽朗》一书,文章为重庆的爽朗山河画像,为重庆的新时代而讴歌。但是,我与作者最能感同身受的是这本书对重庆古文明古文化遗失的痛惜。在现代文明进程中,我们已经不能瞻巴蜀文化的全貌,只能靠地下发掘的三星堆、三峡库区出土文物、民间流浪的巴蜀祖屋构件……来揣摩祖先的背影。这些留在岁月深处的伤,正以锥心之痛敲打着深爱她的心灵。正所谓爱有多深,伤就有多痛!作者为重庆文人对鹅岭的集体失声而呐喊,这种呐喊力透纸背。如果我们再与祖先留下的这些古文明古文化走丢,我们就将成为孤儿!
\n在璧山乡野深处,有一座私人博物馆——大圆祥博物馆。你可以看到十万件巴蜀祖先的古物,浩如烟海般出现在面前,真的会感慨万千,真的会热泪盈眶:这里的每一扇门窗都是雕刻精湛细腻的川江木雕;每一块匾额上题词大气恢弘,每一座长着苔痕的石雕,浑身都散发着幽远的光芒……在《山河爽朗》书中有这样一段话,也让我感动不已:大圆祥博物馆的馆长刘健先生,他从二十五六年前开始,收藏散落在民间的各种古物。他常常为那些被毁灭、被摧残、四处流浪的巴蜀古村落、古建筑、古家什们,眼里含满泪水。这些老物件彰显出巴蜀祖辈生活的精致与品质,它们是我们祖辈对巴蜀传统文化的信仰。刘健千里迢迢把那些宝贝带回家,把它们安放在大圆祥博物馆里。他虔诚而笃定,那些传承巴蜀文脉之火的物件不能丢失,我们必须守住祖先流传下来的灿烂文明。
\n记得有一次和吴景娅老师的交谈中,我们谈起了重庆的文化底蕴。吴老师说,正因为有些人误会重庆是一座文化贫瘠的城市,我们才要大力传承和发扬我们的巴蜀文化。在《山河爽朗》这本书里,吴景娅老师正是用辨识度极高的语言,将个人的情感与鹅岭、黄葛古道、南山等地交集。
\n用文字抚摸一座城市的褶皱,行之所至都是对这座城市爱的深情。重庆这样一座大刀阔斧的城市,无论你何时归去,她都守候在原地。
\n作者简介:林夕,重庆市作协会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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